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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傷寒溫病論——以《傷寒論》角度講解溫病學》
本書是李宇銘博士對“寒溫統一”的思考研究,是2020年新型肺炎疫情期間作者給一批中醫學生講授的一門課。本書站在作者多年來研究仲景醫學與《傷寒論》的基礎,嘗試貫通後世溫病學的理論,本書的基本觀點認為,《傷寒論》之中已經有系統的溫病學診治理論,只要明白其本源理論,可以與後世溫病學溝通,補充溫病學發展不足,加深對仲景醫學的認識。
【圖書基本信息】
定價 | 149元(人民幣) |
出版社 | 中國中醫藥出版社 |
版次 | 第一版 |
出版時間 | 2023年01月 |
開本 | 16開 |
作者 | 李宇銘 |
ISBN編碼 | 9787513278355 |
頁數 | 463頁 |
字數 | 61.1萬字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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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目錄】
【自序:正本清源,消融寒温之争】
伤寒与温病,自古争论不休,看似寒热水火不容。从《内经》开始论述温病,一句“冬伤于寒,春必温病”已经产生歧义。《伤寒论》之中明确提出温病的概念,却被后世医家认为文字讹误或错简,误以为温病理论不全。自此产生了持续千余年的争议,历代医家希望补充《伤寒论》论述的不足,做出注解、补充,产生了许多温病的“新理论”。一直到清代达至顶峰,形成了温病学的新流派,并将温病提升到经典的高度,过去认为四大经典是《素问》《灵枢》《伤寒论》《金匮要略》(或包括其他古医经如《神农本草经》《难经》),而到了清代温病学的兴起,温病学被奉为“四大经典”之一,但有趣的是温病学被认为是经典,而非其中一部温病学著作,与其他经典体例不符,在普遍医者心目中,温病学还未有一部著作可以与其他经典著作并肩。
一、从误解到解误
温病学的发展过程,从某程度来说是一个“误解的历史”,即对于《内经》和《伤寒论》的错误解读导致歧义的发展史。
首先需要说明,说是“误解的历史”,并非说这个发展过程一无是处,整个历史发展过程既有误解的成分,也有创新的成分,积累了许多新的诊治经验;而且就算是误解,针对前人的错误,勇敢提出修正的看法,这也是中医学发展的自然现象,理论的发展也会经历曲折,才能逐步完善。因此整个中医学发展的历史,也是不断糾正前人错误的历史,我们都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,才能走到今天。这里说“误解的历史”,是带着敬仰之心,感谢历代医家为医学发展付出的努力和勇敢尝试。
我们需要认清中医学发展的事实。中国医学史认为,中医的诞生有“经验累积说”和“圣人说”,前者认为是人民实践经验累积而成,而后者认为是圣人创立了医学理论。中医学作为庞大的体系,有经验、技术和理论等三个层层递进的知识层次,经验累积说是指前二者,需要累积而成,可是“理论”的部分,并非不断累积经验就可以达到。
例如阴阳五行的理论,给你一辈子不断去尝百草、观察天地,你可以总结出五行的规律吗?古今中外还有其他地方出现了同样的理论吗?比如《灵枢》记载了脸部二十四部位与脏腑肢节的对应关系,如果没有这幅“地图”指引,就算你不断去观察人脸,你能发现这些关系吗?又如《内经》所提到的各种正气、营气卫气,以至于《伤寒论》的三阴三阳六经理论,这些庞大的理论体系,自古以来有谁可以不读经典,直接得出相同的结论?
医学有经验累积的部分,可是要成为一门“医学”专业学科,需要有独立、完整、庞大的理论体系,这并非谁都可以做到的,因为上古之时有不少高明之人能够通达天地之道,直接知道这个天地背后的“奥秘”,他们将观察得到的世界,借助语言文字告诉后人,“以文载道”,因为爱己爱人,希望能够守护人民的健康。这些人就被称为“圣人”,因为他们无私地将奥秘记载下来,公开给后人,自然得到千古传颂。
回到温病的发展历史,《内经》和《伤寒论》已经有清晰的温病概念,尤其是到了《伤寒论》建立了系统的疾病辨证论治体系,温病亦在其中,只是因为后人不理解张仲景的写作手法,怀疑书中的理论不够完整,因此希望补充、修正。经过千余年的发展,后世在经典基础上增加了许多解释,不断“创新”理论,形成了新的体系。圣人之道何其渊博!可是凡夫俗子未必能看懂,当未能一窥全貌就诠释,认为有不足而去改造,这就像出土文物一样,上面覆盖了一层又一层的泥土,本来面貌反被掩盖了。
“寒温之争”就是这个过程,要解开争论,就要针对症结,直接回到争论的源头,拨开层层面纱,才能看清楚问题所在。
二、探求经典原貌之路
这就是正本清源,也是笔者多年来的研究方向,以“内证”的研究方法,以经解经,提倡以张仲景自己去解释自己。为什么要这样做?笔者在香港读本科,大四之后,因为自觉中医根基不好,申请到内地交流,额外花了一年时间到南京中医药大学做交换生,当年无须修学分,全年主要学习《伤寒论》。南京中医药大学对《伤寒论》研究很深,他们对注家的研究非常深入,针对条文比对注家解释,看过了诸多注家的观点,你会发现注家之间认识的差异颇大,有些注解得比较好,有些是借题发挥,有些是牵强附会,可是无论如何,没有一本注家书能够完全地解释清楚整部《伤寒论》。这让我明白一个道理,看注家书是无法让你完全理解经典的,虽然每位注家或许有部分精辟见解,但是却创造了更多错误观念,未必能功过相抵,如果去努力研读注家书,反而可能成为理解的障碍,无法看清原文真义!
因此,笔者就开始走上了自己的路,放下注家,直接面对原文,花了几年时间,每天拿着原文研读,先背诵,继而慢慢细嚼体会,上下文前后比较,将每一个相近的名词术语、病名、药物、剂量等都拿出来比较,进行深入的学术研究,之后逐渐发现《伤寒论》的背后,存在着一套庞大而精密的理论体系,有时候真的不禁赞叹,这或者不是“地球人”的医学,张仲景真乃医圣也!古今医家无法比拟,我们最多只是去诠释和理解他的思想,他则是整个医学体系的“创造者”和“发现者”。
在这个直接研读原文的过程中,为什么我能够有这么多“新发现”,写成了三部《伤寒原意》著作,2019年我又出版了《仲景医学原理》一书,发现了《伤寒论》背后的“中医核心理论”,这都是因为一个信念:我完全相信中医!我相信古人的智慧,相信经典是“活人之书”。有这种类似于“迷信”的执着,完全相信它,才能够深入它、读懂它。
因为这种全然相信,我能够全心身地浸泡在经典之中,就好像做文物考古挖掘过程一样,仔细地将后世添加的理论一层一层剥开,这个过程真是不容易!这好像是从岸上跳进水里,从些许已知却又跳进未知之中。跟着主流中医的理论去走,可以让你安心行医,要跳进那古人浩瀚智慧的经典医学之中,需要勇气,放下手上紧抓的东西,才能让你抓起新的东西。基于对张仲景的信任,我个人在临床上,敢于使用经方原方与原方剂量,并出版了《原剂量经方治验录》与《原剂量经方带教录》二书。这样行医至今已有十年,临床几乎全部只用经方原方,不会合方、也不会随意加减,加减用药也必须按照原书加减法。这种“坚持”,一开始是为了尝试,希望亲身验证圣人的智慧,其后则是因为习惯,觉得这样诊治实在太容易了!既然这样已经足以应付临床诊疗,何须要再“创新”去使用其他诊治方法。既然经典的大道已经让你通行天下,何须还要不断向外找寻。
基于我的个人经历,我更加深信,张仲景并非不懂温病,甚至《伤寒论》已经形成诊治温病的完整理论体系。并非因原文讹误或错简,而是因为“不信任”,总是以为后来发展一定比古人好的心态看问题,带了一副有色眼镜,看不到《伤寒论》的真义。这就好像使用经方,不少人认为“古方不能今用”,必须要灵活加减、需要合方,临床必须要使用时方,经方剂量过大等,而在我的《原剂量经方治验录》之中,已经纠正了此等误解。这也是同样的道理,因为我对古人没有偏见,致使我能够体验到古人的智慧。
自古以来对于经典的“误解”,究其原因,也是因为“先入为主”的概念,带着主观的成见去读古人的书,你也一定能够从哪里找到自己的证据,例如引用《内经》或者某经典的一些话去证明自己,自圆其说。要看到经典的真貌,首先需要“虚心”,把自己的心清空,避免先入为主,而且还要不断打破自己的框框限制,不断反观质疑,向自己提问:“我这个解释的想法,是从哪里来的?”就像老子《道德经》所说的“为学日益,为道日损”,学习经验是一个不断累积的过程,可是学习经典的大道,就是一个不断减少、破坏、剥落的过程,去除了历代和现时中医的各种见解,才能够进入经典的殿堂。
各位读者,在阅读这本《伤寒温病论》的时候,也鼓励你用这种心态来研读,如果你学中医已经有一段时间,本书之中许多观点可能与你的观点不一致,那么就要“清空”你原有的观点,明白先入不一定为主,让自己的心胸打开,接纳各种可能性。尝试建立信任,才能明了全书的面貌。
三、从寒温偏颇回到中道
中医发展历史的过程就是“寒热失衡”的过程。历代各家学说中总有医家提倡用药重视温热、温补,然后又会有医家提倡寒凉、清热,这好像钟摆,摇来摇去。这也跟气候环境等历史因素有关,例如中国历史上经历过多次寒冷时期、旱灾温热等时期,因此不同时代、不同地区的医家,认为用药有寒热的偏颇。而当某个时代的医家特别提倡寒热的一方面,到了下一个时代,另一批医家就会出来纠正过去的偏颇。
这种寒热摇摆到了今天依然存在,例如在清代的时候,虽然温病学盛行,可是《伤寒论》的研究也因此更为活跃;现在是有史以来温病学最为广泛传播的时代,各中医院校都教授温病学,这是自古以来从未有的现象。也因为温病学的普及,因此不少现代医者用药偏于寒凉,例如每当见到热气上火之象,咽痛长疮,就认为属热需要清热,甚至认为各种病证也可以是热邪导致,这样就会造成大量误治。在《内经》之中也有从治法“寒者寒之,热者热之”的诊治提醒,并非见到热就一定需要清热。现代医者为了纠正这种偏颇,出现了“火神派”“扶阳派”,就算不是善用附子、肉桂、干姜,如果临床上善用补益药物,也可以属于“温补派”。
历史不断重复,这种寒热摇摆,至今还是出现。经典中医学本身并无门派之分,大家都是“辨证论治派”,全面客观的辨别寒热,回到“中道”,以平为期,是每一位中医应有的态度。
可是这里所说的“中”,就值得我们花一辈子去研究斟酌了!“中庸之道”的中,并非就是中间的意思,不是“不寒不热”就是中,中庸的中,发音念“众”,是指最佳点,就是阴阳平和的最佳点,这个最佳点在哪里?
这是人体最妙的地方了!人体并非是一个不寒不热的个体,凡是生命必然是温暖的,死亡了就变冷了。现代医学认为人体的核心温度在37°C左右,是生命力的表现,只要离开这个“中”上下改变一度,人就会出现失衡而生病。因此,广义来说,凡是人类都是“喜温而恶寒”的,这个“恶寒”不是说凡是人都会怕冷,而是指凡是人都要让自己的体温到了一个最佳点,不宜过低或过高。
这样说,或许大家就更容易明白,为什么《伤寒论》这么侧重“伤寒”,伤于寒邪,是因为“人以阳气为本”,人的生命就是需要有适当的温热,如果温热不足了,人就生病。当然温热又不可以太过,太过亦会让人生病。但是在寒热之中,寒最伤害人的生命,因为生命完全没有温热了,就代表这个人的躯体已经变成了尸体,没有生命了。说到这里,或者你会想问:难道生命就不怕热?热邪不也同样伤人?这些都是重要的问题,将于本书中篇深入讨论。
这就是为什么《伤寒论》以寒邪作为主题的原因,是因为寒气伤人最重,是使人失去生命的根本原因。寒与热,其实是同一个问题的两端,一体两面,一提到寒的时候,也必然要提到热,因此《伤寒论》同样重视热。有不少人认为《伤寒论》“详于寒而略于温”,笔者并不赞同,如果你仔细去读《伤寒论》,其中讲了多少实热、虚热的病证,使用了多少寒凉药,你就可以知道张仲景是寒温都十分重视,甚至你在读完了这本《伤寒温病论》之中,你会惊讶张仲景对于虚热实热的辨证精妙,竟然比清代温病学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寒热既然是两端,因此在诊治寒热的时候,更重要的是看到整个寒热的演变过程。如果将《伤寒论》和温病学当作两种体系来看,认为有一种病叫作“伤寒”就是完全寒病而没有热,有一种病叫作“温病”就是完全热病而没有寒,那就是一种严重的偏见!理论上可以这样区分寒热的病,但是临床上的病人都是活的,大都是寒热错杂,只要有虚就会受寒,有实就可能化热,有虚也会生虚火,寒热并存是永远的议题,因此寒热的辨证也是医学之中最为复杂的问题。
这就是学习《伤寒论》和温病学的重要性,虽然每一位医者从一开始就学习辨别阴阳寒热,可是落实到具体临床,寒热如何辨别?寒热如何演变,错综复杂。《伤寒论》整部书,就是教导如何“辨证”,通过临床各种脉证现象,观察判断背后的寒热机理,故此张仲景说“若能寻余所集,思过半矣”,古代有些人认为《伤寒论》是一部“方书”,主要记载诊治药方,其实张仲景高明之处是教导我们如何“识证”,辨识病证背后的寒热虚实等原因。
四、《伤寒论》与温病学必然复兴
2020年初新冠肺炎疫情的流行,影响全球,重新唤醒人们对中医药的重视。新的病毒当前,我们明白到现代医学的局限,而对于中医来说,可以说这疫情并非“新病”,《伤寒论》以及后世的温病学,早已建立起系统的辨证论治体系,足以应付各种新疫情的需要。
这就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理念,《易经》六十四卦象足以解释天地人的规律,各种事物的发展也离不开这大道。中医也是一样,各种外感病、传染病的规律,也离不开《伤寒论》的三阴三阳六经之道,只要明白人体的生理病理规律,今后出现各种新病,亦无须惊惶。
本书的写作缘起,正值新冠肺炎疫情流行,社会各处停业,香港中文大学中医学五年级学生也暂停实习,于是就有机会给他们系统讲授“伤寒温病论”课程,帮助他们更加清晰地理解中医对伤寒温病的诊治,也希望此书稿问世,可以帮助更多医者提升诊治能力。在此特别感谢同学们的热心参与,提问讨论,深化这部书的内容,并参与后期制作,包括录音整理、编辑绘图、校对修订,最后整理成《伤寒温病论》书稿,在此过程中,深感年轻中医学子的热忱。
吴鞠通写作《温病条辨》,也是被他的朋友汪瑟庵先生催促,预计即将会出现疫症,因此“速成是书,或者有益于民生”;张仲景撰写了《伤寒卒病论》,也是因为当时疫症流行,死伤众多;王叔和搜集仲景旧论也说是“拟防世急也”。在这个时代,相信新冠肺炎疫情终会过去,可是随着全球变暖导致南北极冰雪融化,不少科学家已经提醒,各种新型病毒将会出现。英国《每日邮报》亦曾报道,科学家警告太阳黑子在2030年进入休眠状态,地球气温大幅下降,或引致“小冰河时期”来临,就像张仲景时代的寒冷期,除了人体容易受寒,农作物失收,导致饥荒、社会恐慌,也更容易导致人体虚弱而生病。温室效应和小冰河时期的变换,地球正在经历“往来寒热”,也就像中医历史的寒热摇摆过程,作为医者必须做好准备,体现上工治未病的精神。
学习如何诊治预防疫症,是这时代每一个医者急需补上的一课。但愿仲景医道能够广为流传,造福众生,远离疾病痛苦,享受生命快乐。
李宇铭
2020年5月1日
【試讀】